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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琴雪飞
遥清对我说,思念一个人的滋味,就是喝了一杯苦酒,滑过百肠千回,烧得无处可去,无以诉说。上了车,我给遥清发了一条短信,两两相忘吧。
相识
无锡的街头在夜色的迷漫中显得格外纷亮,酒吧霓虹灯闪烁着,像一只只舞动着夜精灵。劲暴DJ曲在七色的宝蓝灯下挣扎着叫嚣着,一群人扭动着身躯,如一条条滑腻的蛇,攀绕着钢管而上。那个男人一直坐在对面小口的咂着红酒,静静的打量着我。
一个让人感觉很干净的男子,天蓝色的衬衣,洗得泛白的牛仔裤,远远的便嗅到一种淡淡的阿玛尼香水味,粗黑的短发掩立在一张削瘦的脸上,微笑时,露出两排好看的牙齿。 他走了过来,对我说,“你的头发很美,很黑,安静,好像不属于这里。” 我微笑着,继续低下头挑拨吧台上的烛火。
“我叫遥清,在一家航空公司上班,很高兴认识你,你的笑容真美。”他微笑着对我说。得体的着衣,礼貌的话语这一切让我感觉到舒适,我示意他坐了下来。他居然请我吃冰激淋,他竟然知道女孩子对冰激淋有着相思情节,这让我觉得异样的欣喜。
那晚,我想我是喝多了,竟然找不到回家的路,也许这座城市太过于繁华,寂寞让我丢失了脚步。遥清把我送到了宾馆,醒来时,他已伏在我的床前睡去,天蓝色的衬衣上有着酒渍与冰激淋的混合体。“这是我的手机号,谢谢你,下次我会还你一件新的衬衣。”我把纸条压在他的手下,轻轻离去。
相爱
莫小欢问我是不是恋爱了,怎么心神不宁。我说,没有。她大而美丽的眼睛看着我,一脸的疑惑。我却把衣架上的上衣碰掉,拾起时,打翻了一个杯子。我只是想起那个穿淡蓝色衬衣的男子,微笑时,露出两排白洁的牙齿。当我和莫小欢打闹着窝在沙发上看CD的时候,遥清的短信发来,“我在杭州出差,这座城市的夜景很美,断桥的风很凉,音乐喷泉里放的是梁祝的曲子,在这里,突然很想你。”心竟暖暖的跳动起来,这个腼腆的男子,让我牵挂心痛。
两个月后,街头散落着玫瑰花的叶瓣,女孩子微笑而甜美,猛然间记起,今天是七夕情人节,发了短信给遥清,“可以一起出来过节吗?”最后我去商场挑了一件白色的男式衬衣,穿上宝蓝色的长裙,挽起发梢,打上淡淡的珠光眼影,美丽的像个小妖精。
他约我到冰激淋店里吃冷饮,花的绿的,巧克力的,叫了一大堆,我是叫着莫小欢一起来的,可是她中途却变卦了,我睁大了眼睛,对着这一堆美丽的奶油怪物不知所措,甚至要忘记了把衬衣还给他。他笑眯眯的看着我,仿佛一堆冰激淋是他的孩子,而我,是这群孩子的母亲。他不知道从哪取来一支玫瑰,双手递给我,对我说,“做我的女朋友吧。”我看着他,幸福的想要掉眼泪。
寂寞的夜色淡淡的升起,蚀红色的月亮偷偷的眨着眼睛,莫清紧紧的抱住了我,气息撩乱而炽热,像一头喘息的小鹿,亲吻着我的唇角,喃喃的叫着妖精,眼神期待而迷离。我像一条鱼,粘在他的身上,挑逗着他,吻着他,从上到下。他茫然的看着我,回应着我,最终在颠峰的一角溃不成军。他躺在我的怀中,安静的像个婴儿,均匀的呼吸声绕过我的耳际。
莫小欢一边嗑着瓜子,一边嘲笑我的浅薄,她说,“这是一个浅薄的时代,谁敢轻易的索要爱情?爱情是镜中花,水中月,爱情无非有两个结果,一个是爱情粉身碎骨,一个是自己粉身碎骨。”而我却再一次爱的那么深, 粉身碎骨。
前生旧梦
肖云,是我高中时的同学,高挺的鼻翼,细薄的唇角,谈不上帅气,倒也顺眼,他坐在我的后座三年,时常爱把墨水泼在我的裙子上,同学们都说他暗恋我。再次同学聚会时老友们谈起他,说他现在已经是某公司的总经理,旗下有着几个分公司,至于怎么创业的,众说云云。聚会快要结束时,一辆宝马停在了外面,有人说肖云来了,然后只见一堆人涌了出去。我低下头 ,翻看着《瑞丽》上的最新款上衣,手指白净而细长。
“曦熙”,有人在叫我的名字,我抬起头,好像撞到了一些东西,有些柔软,带着芳香。“曦熙,你还好吗?听说你过来了,我专程来看看你,这束花送给你。”说完,他的花递了上来,让我有些不知所措,他胖了许多,一身米色的休闲装衬托的越发沉稳,散发出一种成熟男人的气息。那一刻,我的心一动。似心弦被弹拨。
从那天起,肖云每天去我的公司接我下班,他的车停在楼下,引起了公司里人们小声的议论声,经理找我谈话,这让我感觉到压力很大。上车的时候我便对他发火,“你以后不要来了,你这样让我怎么工作。”肖云抱住了我,轻轻的对我说,“曦熙,我爱你,很爱你,不要再上班了,我来养活你,好吗?。”
肖云给我买了房子,窗户对着海,夜晚的时候能听见海水拍打岩石的声音,轻快而沉寂。SKII的爽肤水,契尔氏的唇膏,夏奈尔5号的香水,奢华的物质生活,我好像变成了一只寄居蟹,离开了肖云就再也活不下去。“曦熙,在这编织你的梦吧,什么时候你累了就给我打电话,我会陪你在沙滩上散步。”虽然肖云总是很忙,很少陪我,可这句话却一直感动着我。再后来所有的人在我眼里都没有了性别,世界上唯一的男人就是肖云。没有他我寸步难行。
一年后我生下了一个女儿。直至有一天,一个女人找上了门,粗胖的腰肢,雍容的钻戒,高傲的神态,终于,我明白了肖云为什么在我一次催婚中吱言不清,推脱再三。她站在那里,丢过来一张支票,偌干个零字静静的躺在红木桌上,我推了过去,对她说,“我不要,我要等他回来和我说明白。”
女人轻藐的看着我,说:“别假清高了,你不是为了钱吗?难道嫌这一百万还不够多?想要多少,开个价吧。”
“一分也不要。”我咬着嘴唇狠狠的说。
“啪”的一声,五个鲜红的指印飞在了我的脸上。“你这贱女人,告诉你,肖云是不会离婚的,他的钱全是我给的,离开我,他一个子也落不着!”她的脸在我的面前晃动着,红艳艳着泛着油腻的光,砸碎了房间里所有东西,离去。
夜晚的时候,海刚是寂静的,有着一股腥腥的海浪味,这个气味有点像血液凝固时的味道,刀片微微的寒光在月色下颤抖,皮肤划破时是没有声音的,只有纸张似的脆弱,在这个尖锐物体介入时呈现两条优美的弧线伸展开,裸露出粉嫩的肉质,腥黑色的液体顺着我的手臂急速的流下。我只是想睡去,在太阳升起之前不要再醒来。
孩子的啼哭声穿过房间的走廊,远远的,近近的,向我蔓延,女儿已经会叫妈妈了,时常会突然冒出一句“爸爸”来,她已经没有了爸爸,我怎么可以让她一个人独自面对这个世界。泪,薄凉而下,我的手指仓促的按下“120”,在那种啼鸣声到来之前,我晕倒在门前。
我们上错了车,爱错了人,也许一开始就一场错误,也许一切只是个开始。半年后,我带着女儿,拖着行李,逃荒似的投奔莫小欢而去。
爱总在烟花寂寞后
莫小欢与我带着女儿从KFC的旋转玻璃门中挤了出来,明晃晃的太阳斜斜挂在玻璃上,我只觉得一种目光在紧紧的盯着我,我看到三米之外遥清张大了嘴站在那里,女儿正甜腻腻的扯着我的手叫着妈妈,遥清则是一脸的茫然呆立着。 故事的开始与结束就像我所诉说的那样,上了车,我给遥清发了一条短信,两两相忘吧。
二个星期前,收到遥清的短信,他说,他快要结婚了,未婚妻是同一机组暗恋他许久的同事,他说,曦熙,你要幸福,一定要幸福,我会一直守候在你身边看着你,把你当作我最心爱的宝宝。
合欢树的枝叶在风中寂寞的开散着,大片大片的绯红,落满了小区两侧的路径。“妈妈,妈妈,门门,响响。”女儿含糊着小嘴,拉我去开门。打开门的一瞬间,我惊呆了,那件天蓝色的衬衣,依旧是洗得泛白的牛仔裤,遥清目光苍桑无限,单膝跪在门前,一大捧玫瑰递上来:“不介意吧,我觉得还是穿这个来见你比较合适些。没有你,我想我一个人真的会孤单,嫁给我,曦熙。”我的泪突然间就流得很急,很急,说不出一句话来。
“不回答,那就代表默认了,那么我现在可以吻你了吗?”他的唇微笑着,俯了下来,我知道,这一刻,我的幸福,才刚刚开始。
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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