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愁是通往家乡最快的路

乌龙集的农夫 · 发表于 2019-2-24 20:19: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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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年一年地问，一遍一遍地想，一次一次地作答。
乡愁是远离故乡的游子内心的执念，走到哪里，身居何方，魂牵梦绕，日思夜想，目断魂消；是涧溪潺潺的流水，清澈、柔温，甘之如饴；是藏在古诗词里清新雅致、缠绵哀怨最动情的文字，荡起心底柔腻的波心，梭织往来，以致于怦怦地内热。
乡愁是我外出时母亲反复的叮咛，是流涧边照映母亲自制的衣裙，一双微红的素手，卷着绵织的广袖，哼着没有曲目的歌；是老母亲手中劲道的手擀面；是父亲满头的白发、弯腰驼背和蹒跚的脚步。
乡愁是屋檐下燕子分泥的忙忙碌碌，是新巢边的叽叽喳喳、卿卿我我、呢呢喃喃的场景；是百花丛中飞来飞去的蜜蜂蝴蝶；是遍野油菜花铺满的黄金；是清晨醒来从天际移到窗台的那缕缕温煦的日辉。是夜深人静时院落里树隙间倾洒在地上的一方柔白的月光，是雨后夕阳火烧成一抹胭脂的浓媚。
乡愁是麦收的镰刀，是滴在泥土地里的汗珠子，是麦穗上尖尖的芒、线状的麦茬；是满村子里追逐萤火虫忽明忽暗的身影；是夏夜村上茶余饭后摇着芭蕉扇纳凉的谈天说地；是一盏玻璃的煤油灯下的穿针引线；是老人们传了一辈又一辈吓唬人的鬼趣；是串乡走村的集市、庙会；是池塘里的蛙；是装在玻璃瓶里的小蝌蚪。
乡愁是村口的那棵老柿树，就一到秋就会结满诱人的灯笼红；是枝头一串串通红的枣；是一吹就散飞的蒲公英；是软风里送着青草和豌豆的香气；是骑在牛背上冲锋的姿势和怕摔下来的忐忑不安；是山谷反响到山谷搏击的力隆隆的雷声和打在庄稼地刷刷的雨滴声；是平卧在草地上，仰望天空变幻浮游的白云，风轻轻地吹，心悠悠地浏览在一个个熟悉的地方。
乡愁是大雪纷飞与玩伴一起的欢呼雀跃；是雪地里戏耍追逐的后一双双深深浅浅、杂乱无章的脚印；是寒冷的冬季含在嘴里的的冰溜子；是一家人围坐烤火，熊熊的燃烧出快乐的火焰；是暖阳的墙角老人手中的磨得油亮的烟袋；是黄昏村落上空弥漫的袅袅炊烟；是村上高音大喇叭的浓浓的乡音的通知声和收音机里水浒、岳飞、七侠五义、隋唐演义准点准播的评书。
乡愁是过年的新衣裳，是烟花、糖块、对联、压发钱；是一座座石盖的老房子，石板路、石碾子；是走村串乡货郎手中摇摆的拨浪鼓和吆喝声；是藏在箱底的那一本本小人书。乡愁也是洗过澡的水塘，是爬过的高山、上过的树，是长满坟头上风干的野草。
乡愁是坛老酒，唇轻轻一碰，就醉倒在土坑头；乡愁是春运的车票，再远也要回，离开了还想回的地方；乡愁是烙在心上的印记，是流淌血液，是永远不散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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