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近

西门吃雪 · 发表于 2020-5-7 19:19: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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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到发小家中时，桌已坐满。老同学们久别未见，酒是少不了！我是不喝酒的，东家又是发小，并不强求。
席间，我悄声问发小，咋没见阿近来？发小惊讶的说，你不知道吗？我说，咋啦？发小贴我耳压声说，她死啦，去年夏天……一语未歇，邻座拍了一下他肩说，来！今个不提那事，喝酒！
我环顾周遭，大家都住了声，男男女女或低头抽烟，或执杯呡饮。气氛一下子凝重起来。我抬头看了一眼发小说，再拿个杯子来，我也想喝一点…
阿近和我同学八年，大大的眼睛，一头自来卷长发，双手能同时写字，胳膊上有浓密汗毛，笑起来有两颗可爱虎牙。
初中毕业那年，大家都合影互赠。我得了阿近一张独照。照片中的她坐在秋千上，仰头大笑，一绺长发飘入口中，娇羞地紧闭双眼。按理说这张照片不该洗出来，因为习俗言闭眼的照片不吉利！选底片时摄影却觉得这张很特别，问了阿近，阿近果断地说留着洗出来！现在想想，这是不是己经为阿近后来的短命埋下伏笔！
杯中酒满了尽，尽了满！拍桌满席的佳肴却不见少！窗外夜幕笼罩。忽然，四周一片漆黑，停电了！发小忙找了蜡烛点上。昏弱摇曳的烛光照在大家脸上，大家面面相觑看着彼此醉酒的红脸都笑了起来！
发小高声说，既然停电吃不成，俺们唱个歌吧！唱啥哩？我们几个几乎同时答道:任贤齐！因为在教室里我们都跟阿近互换过任贤齐专辑磁带。还没等发小说出歌名，歌声己经响起来:离开真的残酷吗，或许……当唱到:如果潮去心也去，如果潮来你还不来，浮浮沉沉往事浮上来，回忆还在你己不在"时。早已有人伏倒在桌上哭的泣不成声！我就是其中一个！
曲终灯未明，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临末大家又叙了一会话，就散了！直至今日，我也没和当晚的席上人再会过面！没有微信电话，从不联糸。可我记得他们！
有些话，能多说一句就多说一句，指不定就是最后一句！
有些人，能多看一眼就多看一眼，说不定就是最后一眼！
那一晚发小告诉我:阿近被狗咬了，染了狂犬病！
我依稀记得，她好像只有十六七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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