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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级:准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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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阳节那天,吃罢早饭,我和妻子带着儿女,准备去给父母上坟,顺路再看看村口那眼老井。
每逢农历的传统节日,我们都会到父母坟前祭拜。父亲去世己四十多年了,母亲也离开我们二十个秋冬。母亲去世后就葬在父亲坟旁,两座坟头相距不足两米,就这样父母在冰冷的另一个世界相望、相守,年复一年,春夏秋冬。
带着香蜡纸炮、烟酒等祭品,我们走在去父母坟地的田间小路上。
坟地离家有三里之遥,来回也就是两三个小时,可每回上坟的时候总感到路经太远太长,而时间又是太急太短。迎着徐徐吹来略带寒意的秋风,看着小路边调零的花草,我们都默默的走着,虽然谁都不吱声,但心里都汇聚共同伤感,都在心里过电影_那就是父母的音容,爷奶的身影。
"爸看、老井!"儿子的话打破了此刻的寂静,我从沉思中抬头望去,小路边就是我常常给孩子们提到的百年老井。但不知怎的,老井井口用水泥板封住,井台四周破落不堪,己完全没有了昔日的雄风。看到这儿,我的思绪一下子回到了小时候,多少往事,多少回忆,眼前浮现一件件、一幕幕……
老井,坐落在村口小路旁边,井深百十米,肚大口小,内圆外方,内壁用青砖砌成,井床用青石板铺就,井沿口处己被岁月磨成道道绳的痕迹。周围几株老柳树,由于得风得水的原故,格外的苍劲翠绿。听老人们讲,老井己经有很长的年头了,方圆几里人家都吃这口井里的水,己供养了好几代人,老井水清味甜,冬暖夏凉,且井水很旺,从未干涸。据说有年大旱,淮河断流,老井使出百年灵气,吸呐四海之流,浇灌庄稼供人畜饮用,度过旱情。从此人们出于对此井敬畏感恩用了一个"老"字,敬称老井,可见老井的功绩与威望。
传说归传说,真正使我认识到老井的魅力是在我十三岁那年冬天的一个早晨_那天天空飘着雪花,北风呼呼吼叫着,我突然从睡梦中醒来,听到母亲的哭泣和父亲"嗯嗯“痛苦声,我急忙起身,看到父亲一身雪花,脸和手上流了好多血,问母亲得知父亲去老井担水,由于井台结冰有雪,父亲苍老的身体又承担七八十斤的两桶水,终于趴下了,我当时认为是滑到的,而母亲说是压倒的,可不论怎样,我父亲倒下了且又受了伤,我心如刀绞,就在那一刻我才感觉到父亲老了。我擦干眼角的泪水,毅然决然地担起水桶,走进风雪,走向老井。
我要接过父亲的担子担回我认为从此长大了
的第一担水。
站在落满雪花的青石板井台上,我双脚抖个不停,伤心的泪,惭愧的泪交织着又涌了出来,耳边传来带哨的风声,仿佛说:"胆小鬼",眼前老井喷出的阵阵热气又像说:"孩子,勇敢些",就在我犹豫不决时,我透过雪的朦胧看到了不远处父亲、母亲的身影,父亲拿着一根长长的竹杆,母亲手上拎着一梱长长的粗绳,他(她)们在风雪中向儿子招手、示意。孩子,别担心,有爹娘的保护!
这一刻,我的泪象决提的河流,顷泻在青石板上,瞬间融化、厚厚的雪,冷冷的冰。不再彷徨,我用绳子系好水桶,勇敢地抛向井中,手腕一抖,桶口朝下,随后又顿了几下,水己灌满水桶,我弯下腰,双腿叉开,双脚死死钉牢井台,抓紧井绳,双手交替,由膝至肩,提拔一次二次三次……终于把水桶拉上井台,擦尽脸上的泪水雪花,自豪地望向爹娘,此时爹娘啊早以相拥,他们泪水伴着风雪,不知是喜还是痛。
从此,我变的成熟,迈向人生,立誓好好做人,努力奋斗,给爹娘一个晚年幸福的光景。可父亲两年后就病故了,成了儿子心中永远的悔和痛。想到这些,又看到尘封的老井,我对父母坟前跑拜的孩子们吟出了对父母的祭词,发自心中:
风雪百年老井魂,
滴滴泉水润后人。
胸怀宽广励人志,
岂是石块能封存?
2016,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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