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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阴沉,空气中走动着一股憋折的气息。小年走在路上,回忆刚才的不如意,心里有点说不明白但说明白就有点不可理喻的难受。明明是自己对了,却被人说做错了;明明是别人错了,却被人说做对了。 “好吧,我没对,是你错了。”他想起那个人最后的算是妥协的话,“XXX。”他狠狠诅咒一句,抬头看了看毫无菱角的天,“去你妈逼。”他又骂了句。 灰色的天空下,偶尔几只灰色鸽子急惶地飞过,拼命地抖动着翅膀,栖惶异常。不知为何胸口里就憋闷了,像是受到了莫大的冤屈,逼自己放弃活下去的勇气。小年挺了挺胸,尝试着安慰安慰自己,后来发现自己无论怎么想怎么说,就是感觉闷,真XXX闷。走吧,街上的四轮的三轮的俩轮的车叫嚣着;闷吧,心里的憋屈烦厌难受彷徨像是无数根交叉的网,他被网住无力自拔。他想挣扎想奋斗甚至想突破这一切,最后他摇摇头,诅咒了几句那个刚才给他不爽的人,继续走。 走到市十七医院门口的时候,小年被一个人吸引。这是一个行乞的人,中年,很瘦屑,凌乱的头发在阴沉的天气里疲软、任风摆弄姿势。那人跪在地上,膝盖下摊着一块破布,面前一拐,一破碗;他脑袋耷拉着,无精打采,也难怪——碗里只有七角钱——小年看得真切:一个五毛的毛票和一个两毛的毛票都揉撮着。 小年走近,只呆呆地看着他,想:自己连他都不如,同样是乞食,只要看得开,放下杂念,他到也悠然实在。而自己呢,追求的是什么呢?自己那么累到底是为了什么呢?写那些自以为是的文章,熬那些伤神害体的夜又是为何呢?只别人一句:这文章没市场。就全盘否定了自己。想着,想着,就有些悲怆,甚至又开始了新的诅咒;想要去迎迓,“他都能放弃面子,我为什么不能呢,换个名字,写点他们要的文章不也很好吗?”他想。“俗!谁不俗?”小年想起他问他的话,“是啊,俗,谁不俗?”小年想。起风,乞丐颤若拨浪鼓;小年起了同情心;乞丐的职业嗅觉也觉察到他能从这个在他身边站立了几分钟的人身上得到一些施舍。这很重要。乞丐抬起了头,缓缓地说:“帮个忙。”说完拿起了破碗,仰着头看着小年。小年看着他,突然问:“卖拐吗?”说完,笑了笑,指着行乞者面前的拐问:“卖吗?” “笑话” 小年脸一红,起步欲走。小年盯着他,他的脸满是犹豫。 想妥协?小年转身,象征性地走了几步。 “哎……”他喊,“兄弟,你看我这碗怎么样,想要,给俩钱,拿去。” “笑话。”小年理直气壮地回了一句。走开了。 妈的,我要你碗做逼用?小年暗暗地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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