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说无语

吴三省 · 发表于 2016-10-20 23:20: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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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吴三省于 2016-10-21 00:15 编辑

捉几段小文以抒胸臆，拟为“四说新语”、“试说心语”……《世说新语》古已有之，欲语竟然无语了。呵呵，日光之下，有新事吗？

1.羞耻

二十五年前秋，上海。公交车站头，人挤人。突然感到腿边一凉，我下意识地一个侧身，啪嗒——裤袋中的皮夹子掉落地上，连忙伏身捡起。一个小伙子手握半尺来长的镊子，正挤出人堆。他又回头看了一眼，见我正在朝他张望，满脸通红地迅速消失在冥冥暮色之中。

十五年前，冬，我和老乡小伍走在南京街头。

突然，听见一声娇咤“干吗！”我们顺着叫声回头，看见有个十六七岁的孩子拿着一个红色小包鼠蹿而去。那个穿着松糕鞋的姑娘扯着半根带子，追了两步“给我——给我——小偷！”就蹲在了路边直不起身来。

小偷跑了一二十米又停下脚步并回身冲着姑娘洋洋自得地咧嘴一笑。这时小伍突然从我身侧子弹似的飞射了出去，一道白影几个起伏近到他的身前，一抹肩一撩腿，干净利落地地制服那个孩子，包又还回了姑娘的手中。不远处的天桥底下，一个稍长几岁的小青年朝这边看了几看，转了几转，几次蠢蠢欲动终又悻悻而去。

听小伍说过，他曾一脚将在他们武警中队附近闹事的地痞踢断了两根肋骨。所以，当时我并没有为他担心，甚至连他的那串行云流水般的动作都没仔细看清。那个孩子倒地之前咧嘴笑时的一排白牙，却比日头底下掉在地上的一把水果小刀还要晃眼。

2.勇武

“三军可夺帅，匹夫不可夺志”，血性、刚勇，自古就是男人的必备条件之一。

相传，子路同学初见孔子时，头插鸟羽、奇装异服、怀抱长剑……完全就像今天的问题青年古惑仔。他在路边拦住夫子问道：“你天天讲智啊勇啊，你看看我子路可够不够勇？”话正说着手起剑落，将夫子面前一棵碗口粗的大树拦腰砍断。夫子呵呵了两声未置可否。子路不爽。这时，从树林间走出一只猛虎。子路同学大吼一声，又是手起剑落将老虎的尾巴砍了下来，且把老虎吓得落荒而逃。“老头儿，我够勇吧？”子路再问夫子。孔子摇了摇头，说：“真正够‘勇’的人，说说话就能拒敌千军万马于国境之外；写写字也能杀人于无形。”

这段故事未见于正史，想来定是后人牵强附会的假托之辞。倒是在《孔子家语》有段记载，好武善剑的子路初见孔子，质问道：南山上的竹子天生笔直，当作竹箭可以穿透犀牛皮，有些人天赋异秉又何必学习呢？孔子听出子路的爽直与自负，耐心劝他：如果箭尾安上羽毛，箭头磨得锐利，不是射得更深更远吗？

两相参照，真不在一个“调”上哦。

3.两难

初夏的傍晚，饭后到楼下散步。小区外围了一群的人，两辆小车横在了斑马线上。青灰色的标志205，欲借人行横道掉头；而另一辆直行的帕萨特，顶到了“标志”的左侧B柱上。双方倒也能保持基本的形象而没斯文扫地，但对各自的责任颇有分歧。

不大一会儿，警察来到现场。警察说，按交通法规掉头的该让直行。开“标志”是个小巧的妇人，说她是停在原处等前面的一辆车子掉头。而帕萨特的主人是个高高大大的爷们儿，他说我是正常直行。争议仍然相持不下。

警察表示，你们都没有行车记录仪，要么标志205全责，要么两个车都拖到交警队，等调阅附近的监控录相，果真她在原地没动，那就责任对半，标志车罚款150扣三分。

如此，两人都更是不情愿了。帕萨特想想亏呀，一向的惯例都是掉头让直行，调头担全责，咋就到我这里变成对半责任了？标志想想也亏呀，这个路口这个位置所有的车子一向也都从这里掉头呀，况且我明明是在等前车停在那里没动，你的车子慢慢悠悠顶上来，这不是存心“找茬”嘛？若说我违章调头，如果我不是坐在车里，而是走在斑马线上，你就这么的压过来了不成！

周遭的人越聚越多，双方还在争执不下。我负起双手从人群里踩过斑马线，渐行渐远。明文的法律有时也会令人着急，呵呵。

4.呵呵

此处省略450字。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