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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路一景
腊月二十五,一道“圣旨”,婆婆叫回家烧锅过油。我一看十点多了,便叫起睡觉的女儿趁着太阳晒晒被子。把被子抱到操场上后就出发了,想早点赶回来收被子。
今天是逢集,出了校门街上车水马龙,水泄不通。我们俩“过五关斩六将”才突出重围,从乡政府向南出发,这条路平时人迹罕至,今日却川流不息。正走着,前面车都停下来了,不到两分钟,形成了长蛇阵,坏了!堵车了。我对女儿说:“我们倒回去走陈台那条路吧。”女儿说:“你看后面有人没,我准备倒车。”我回头一看,后面的人接踵而至,也形成了长蛇阵,前后都被堵了,我心里直着急。我问身边路人前面发生了什么事,那个人恼火地回答:“袁台有个死老头,睡在地上堵车要钱,给他十块钱才让过去。”还有这回事,这路是大家的。这老人怎么能耍家门墩子,无理取闹,电视上网络中的“碰瓷”竟然在家乡路口上演。又等了一会,路人都等的不耐烦了,有人说:“我等着回家蒸馍,来时面都发了。”有人说:“我等着回家杀鸡剖鱼。”一个中年人说:“拿砖头砸扁他,早点给他过年。”两个学生模样的男孩说:“我骑车子压过去算了。”有一位衣着得体,架着眼镜,像职场上人物说:“打110吧,让警察来处理。”他只是说说而已,也没行动。我说:“给他十块钱,我们过去吧,我兜里现成的,老人躺在凉地下,怪可怜的。”“给他没道理,妈,你总认为老年人都可怜,有些人变老了心变坏了。再说,前面车不走我们也没法过去。”我觉得女儿说的有道理。
东面是碧绿的麦地,有一条小路,抄小路可以过去,但仅能走电动车三轮车。小路是土路,路面高洼不平,杂草丛生。我提议抄小路,可以早点回去,女儿听从了我的建议。她驾驭不住车子,骑在车上就像个醉汉。我刚坐好,就被它甩掉了,还好几次更道,闯入麦地。我坐在车上,就像坐在**椅上,全身颤栗,每个细胞就被揪起,我的心都被提到嗓眼,一不小心就是险滩!
我回头看一下西方的路,人越来越多,车堵的更厉害了那个拦路老人依然躺在地下。
此时我比在小路上颠簸更揪心,往往棘手的事情来临时,总是少一个出头露面,出谋划策,解决问题的人。大家都在观望、等待、怨声载道、逃之夭夭……到底是老人变坏了,还是坏人变老了?
乡村一景,我困惑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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